一群人,在黑暗中奮力維持一盞光明,期待更多的人感受到這份熱度
林依雯律師,反服貿黑箱義務律師團成員
在 318 運動期間一開始是跟同學撰寫法律面的論述;籌組國內外的發聲平台、投書外媒等。後來接觸到更多在公益訴訟領域耕耘的律師,才發現就算自己實務經驗不足,在對抗國家暴力上仍有發揮所學的空間。目前主要協助控訴,做訴訟上策略和主張的研究。許宗力老師曾經說過:「因為法律學科具有規範性格,法律人在學校學到的都是自由、民主、法治等現代憲政主義議題時,若看到現狀和所學不一致,自然會產生很大的焦慮感,汲汲努力於把現狀拉到和他所學的應然面相符合。」我之所以參與,或許就是因為那樣的焦慮感吧。
過程中大家協力完成一件事。比如說訴訟主張上,常引用國外法院的判決和學術見解,需要很多人來翻譯;還有訴訟上的證據影像,也需要很多人耐心過濾幾百片光碟,這些都是很重要的訴訟材料,我想,沒有他們,整個團隊無法運作的如此順暢。
當初在參與義務律師團時,最大的焦慮就是缺乏實務經驗。但司改會建構了一個資源分享的平台,不但每個人可以依自己的情況找到合適的施力點,也讓律師們能找到行動的夥伴。
就我的觀察,很多律師除了 318 案件,還參加了其他的公益訴訟案件,如果人力和資源許可,司改會可以嘗試擴大組織範疇。公益案件性質、爭點各有不同,平台的擴大不但有助於資訊的交流,也能在人力上互相支援。另外,在參與律團的過程,因為有資深律師的引領,讓我在訴狀的撰寫、訴訟策略的規劃增加不少經驗。對年輕律師來說是很重要的成長歷程,透過這個平台,這些經驗將會發散,未來在公益訴訟上能有更多人站出來。
原本以為律師在社運中只能擔任比較被動的辯護人角色,能做的事情是限縮的。但在 324 那一天,有很多律師在鎮壓現場試著在第一時間嚇阻違法的公權力,應該可視為律師角色轉變的一個跡象,好像遙遠的、冰冷的法律,終於和現實搭上線。
現今台灣社會這麼多的抗爭事件,行動者除了要面對現場直接的國家暴力,很大的一個隱憂是行動後面臨的法律追訴,國家如影隨形的暴力,許多潛在的社會運動參與者將因此卻步。律師除了在控訴上給予協助外,也能保障運動者在受到追訴時應有的權利。
律師能做些什麼,我認為沒有絕對的答案,可以隨著時代演進而發現。或許司改會義務律師團的存在,就是其中一個答案。一群人,在黑暗中奮力地維持一盞光明,期待在接下來的日子裡,有更多的人能感受到這份熱度,貢獻己身所長,並作為學術與實務間溝通的橋樑,也讓社會的應然與實然面更能契合。